九月,开学的季节,这天的阳光格外眷顾,柔柔的,夹着忽远忽近的知了声;在温和的色调中,柔和的上下课提示音,没有一点棱角,被弧形的耳朵捕捉到,化成或悠闲或紧凑的步调,一双蓝色的帆布鞋有节奏的踏进了有午后阳光的教室。

        阳光透过窗子趴在了靠近窗边的桌子上,反射出亮白色的光,菱形的。我坐在那靠近阳光又不被阳光触碰到得位置,开始了开学后的第一个下午时光。空荡的教室,只有我一个人,某种邂逅相遇的浪漫画面在狼狈地补作业的想法中逃得远远的。心情不好也不坏,像此刻的阳光,是温和的。

        一个人、一支笔、一本书、一张桌、一扇窗、一个空荡荡的大教室,统一的单调,却没有一点孤单的色调,穿着蓝色帆布鞋的脚踏着自己喜欢的拍子,反而多了一丝自由与曼妙。一双眼睛透过一扇窗望着午后的景儿,那一窗秋天是怀旧的,它仍然保留着夏日的颜色,只是比热烈的夏日又多了几分可贵得成熟,还有那不曾逗留却并不陌生的背影。

        心有灵犀、天道酬勤,马路边枫树下的那一段区间仿佛驱逐着它们跳进我的脑海,太熟悉的地方,只不过隔了一扇窗的距离而已。那个季节,不是一个人,却总是一个人,手里捧着厚厚的中外文学史,嘴里叽里咕噜地冒着被记忆细胞拼命捕捉的东西,脚下的灰色帆布鞋来回的踱着,抑或坐在马路沿儿上,头顶是枫叶的飒飒声。放眼望去,那段不近也不算太远的路还是很干净,除了被风吹走的脚印和背影,还有那被屁股坐得干干净净的马路沿儿。

        记忆总是易碎的,触景生情却总会让它变得完整。记忆走了一段时间的路,变成了回忆;午后阳光走了一段时间的路,不知何时已贴近脸庞,羞涩得多了几分醉人的晕红。

        还有无数个午后,还有一大把的阳光,还是一个人,一双简单的帆布鞋,却再也不会有这样空得只剩回忆的教室了。

        九月里,人来人往,格外繁忙。